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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为什么有些东西永远忘不掉【近妙向

【终于能写大本命CP了好激动!!!【在原作这种紧张的时候下刀子真的好吗【←但请相信我对菊长的爱【。


【短篇,清水,虐且BE

【CP近妙

【微量私设


那个男人推开酒吧大门走了进来。

此时她在打烊后一片混乱狼藉的冷清厅堂内,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空空的冬佩利,闭上眼睛回忆。

她记得那天那个男人推开微笑酒吧大门,一副颓唐的样子身体前倾、两条胳膊像没知觉一般左右吊着摇晃,裹一身深褐色便服,然而佩刀却是幕府名品。他的脸是模糊的,这么关键的部分此时竟然像打了马赛克一样让她想不起来。两边的招待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上来,问那男人要点哪位姑娘呢,他用有些哀愁的声音说随便吧——于是他被拉到了此时没有客人的她身旁。

当时两人就坐在她此刻侧躺的这沙发上。他垂头丧气嘴里嘟嘟哝哝,她礼节性地给人倒上一杯加了冰块的冬佩利。

“我就是屁屁毛长得太浓密了。不可能受女生欢迎的。哎,我果然还是不行啊。”

“才没有那回事呢。这才算是有男子汉气概,很帅呀。”

“那我问你,如果阿妙小姐的男朋友啊,屁屁的毛浓密的跟个毛团似的话,你怎么办。”

“连屁屁的毛一起爱啊。”

接下来都说了些什么话,她扎好略有蓬乱的头发,无法从脑内再调出数据。好像是某些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然而此时脑海里空空如也。她感到头疼,扔开酒瓶子从滑溜溜沾着酒渍的瓷砖地板上站了起来,持一杯隔夜茶混着手里一把花花绿绿的醒酒药喝了下去。经过这些天的努力,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勉强了,说这些话的男人的声音在她记忆里也像被故意扭曲了一般走调变样。她打点东西后随着忙着下班的小姐们一齐出了装潢华丽的微笑酒吧。


“阿妙小姐,你真的很漂亮。”

她也许是喜欢那个男人吧。


志村新八已经睡下了。午夜的道场里静悄悄。

她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伸手拉开光芒暗淡的大灯,房间狭小,但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即使前后的门都紧紧关着冬天还是会吹穿堂风,中间放着一四方形的冰冷被炉,桌面上空空荡荡,除此以外屋内别无其他家什。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这群歌舞伎町的狐朋狗友们经常在此聚会。流行感冒肆虐的时候这群人共同在这里养病,当时她披散着头发戴着口罩躺在被褥里喝粥,旁边阿银、神乐、小猿躺成一排,摆着副悲伤模样的新八端着锅粥辛苦地轮流照顾,门外站着把病毒当衣服穿的长谷川、威尔史·密斯打扮的桂和——她捂着头部坐回被炉里,用体温温暖着冰冷的空气,猛然就想要掀开被子看看被炉底下有什么——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一片黑暗,她苦笑。她隐约记得那个男人呆在很冷的地方,大冬天,裸体,【哔——】里插着根葱,单脚落地摆一POSE,鼻涕横流。然而顺着鼻涕却仍无法记起那男人的长相、哪怕是他常常面临窘迫环境时的那副糟糕表情。那个男人难道此时正呆在一个很冷的地方。

他们曾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圣诞节。当时满街皆是轻唱的圣诞圣歌,随着冬雪隐隐约约飘入这间客厅虚掩着的窗户,她和朋友们围坐在桌边吃火锅,穿着单薄菜品稀少,没有空调和暖气,气氛却温暖。门外空降一群圣诞老人,男男女女各个红装素裹背着包袱脸上幸福地笑着,那个男人在其中,一身鲜红棉袄,朝她直冲过来,被她习惯性地一拳打飞——当然几秒后又锲而不舍地飞了回来。她那时看着那张欠揍的脸突然觉得他挺配穿红衣,红光满面映着他的五官还真好看。他被称作大猩猩,这么说长得应当是像动物园里的同胞们了,她知道自己嘴上也常常这么说着,但在更深的印象中——在记忆缺失的情况下仅能调出来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好看。那个男人难道此时正穿着红衣。

她凝神细看这张四方被炉,在夏天的时候,被子撤掉只留下方桌。那时是白天,窗户和大门都大开着,太阳当空毫不吝啬把光和热都洒入屋内,高温挥之不去,只有屋角开了一小电扇,鞠躬尽瘁摇头猛转着,直直对着她的方向。在这充满汗味的一隅之地、众人围着狭窄的小桌吃着饭聊着天其乐融融,只要不上班就聚在一起,喝酒唱歌打UNO一坐就是一下午、桌上的菜再也没有吃完的时候。贫穷逼仄却无与伦比地开心。她记得当时定春和伊丽莎白都坐在门外,自己坐在离电扇最近的这一角,方桌北面——被她称作女王的主位,左手边是弟弟志村新八,新八左边、方桌西边的一面挨着来蹭吃的穷鬼坂田银时和神乐,神乐往左数、南边坐着通缉犯桂小太郎和MADAO长谷川泰三,长谷川再往左数、并排坐着尾随银时而来的猿飞菖蒲和——这么说她的身边的确是有人坐着的。偶尔闪过的几个零星片段中他筷子总是不停给自己夹菜,嘴里说着很多有的没的,同时身体总是往她那边凑想蹭蹭风扇,也总是习惯性地挨她揍。她用手去抚摸身边的那一小块桌面,毫无酒热饭食肢体暖意,只是一面干净平滑的木板而已。她觉得手指生疼,那是他过去吃饭间胳膊时不时会搭上的地方。——怎么想起的都是这些没用的细节。她低声骂着脏话,低下身子把侧脸贴向那片木头,双手环抱一片虚无,泪水汨汨流出。

“——这是屯所这周特别发的菜特别发的菜特别发的菜比食堂好多了总悟让我带的有章鱼丸子你们尝尝放心绝对没有蛋黄酱坂田银时你怎么这个脸色——”

“——上次说的去唱歌你们还去不去了去不去了不会是因为你们被脱得只剩内裤就吓着了吧在座的这些人还都是不是男人了是不是男人了我可是随时都可以脱内裤的男人——”

“——说句话呀都说句话呀别都低头玩UNOUNOUNO我都忘了UNO怎么玩的啦咱们干杯干杯天气可真热啊要不要去游泳呢我刚搞着了游泳票顺便可以欣赏阿妙小姐的泳装啊啊啊啊啊——”

“——啊咧是我喝得太多出现幻觉了吗怎么感觉我右手边的右手边的右手边是攘夷志士桂小太郎桂小太郎啊——”

“——说起性转啊我觉得我性转了之后绝对是一大美女金发的喂喂你们刚刚谁说刚刚谁说刚刚谁说金发美女都智商低的我会用行动给你们证明的别光笑啊喂——”

她想不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哪怕他的笑闹声如今好似还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仍然无法从其仅剩的言语中推测出他的身份和该去哪找他,话说回来她为何要找他?她起身独自在走廊间踱步,明明过着节俭的生活却开了一路灯,接连拉开衣柜门、壁橱、抽屉、甚至幻想穿衣镜后面已经被凿出多余空间,她拿着手电筒在道场院子里转悠,阁楼地板下是正常的空荡、陷阱已被填上、院墙已经爬满牵牛花、树干电线杆皆是一片光秃秃。

那是一个秋天的夜晚,气温骤降,微笑酒店的业绩下滑,店长出了裁员决定。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若论有什么能让她由衷地感到害怕,不是几个流氓客人、甚至不是幕府天人政局,而是没有资金无法恢复道场。受到的教育告诉她陪酒小姐是低下的职业,但是那没关系,那没关系。打碎她的梦才能真正地杀死她。那夜她喝了很多酒,浓妆艳抹地卖笑,其妖娆身姿与众多歌舞伎町男女一齐组成欲望的疯狂夜景,然后在凌晨独自踏着西风落叶归家。

她卸了妆散了头发洗漱换衣,在被褥里躺下,望了一会天花板,毫无睡意,还是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从衣柜下面又掏出崭新的被子,拉开壁橱,给里面熟睡的那个男人轻轻盖上。

“阿妙小姐……?”惊醒的人嗖一声警觉地坐了起来,抬眼一望窗外高升的明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不想吐槽甚至懒得赶人,只背过身挥了挥手,随即躺回被子。

“天凉加衣。”她冷冷地说。

“阿妙小姐……有难过的事情吗?”她知道他从壁橱里走了出来,脚步声放轻,完全没有跟踪狂的风范一家之主似的披着被子在屋子里乱走,“可以告诉我吗?”

“不行。乖乖睡觉,不然滚蛋。”她翻了个身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我很担心。”记忆里那被磁化的男音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她淡漠地答。

“我啊,希望能为阿妙小姐分担点什么呢。这说来……太奢侈了吧。”他的脚步声走近了纸门,轻轻推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兀自说,“看不得阿妙小姐难过,巴不得……这种痛苦是疼在我自己身上。”

这种暧昧深情的话谁都会说,然而唯独记住这时这句,由此时此刻面部模糊不清音色被怪异地拔高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壁橱内的跟踪狂说出口。

她想了想,从厨房端来午饭剩的烧鸡蛋招待这长期的不速之客,端在其面前。他大口大口地抓来吃,嘴里说着真的好吃好吃好吃别人吃不下那是他们没有眼光是味觉白痴。

她记得自己那夜当真在门外跟着坐下,与那个男人说了一晚上掏心掏肺的话。再次醒来时天光大明拉开的纸门外骄阳高升,她安然躺在榻上,那人隔着距离席地而睡,身上盖着那条崭新的被子。两人手拉着手。


“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人,不是合格的武士。”

她也许是喜欢那个男人吧。


次日出门路过真选组屯所,里面男子们正在列队挥汗如雨练剑。她突然就感到一丝熟悉,这大门外曾站着他。那个男人是个警/察,身份是真选组局长。她最终没有走进去。

政局混乱之时,真选组曾与恶党作战。黑衣战士在血海中奋勇冲杀,然而刀剑怎敌火炮,伤亡严重。她疯狂地手持太刀冲入战场,斩杀悉数扑来的敌人后她蹲下来抱住那个男人,眼泪混着溅上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他脸上。他受重伤,却淡淡地笑,伸手抚摸她鬓角的头发,断断续续地说我的阿妙小姐可真是不适合满脸沾血啊,阿妙小姐若是受伤流血就不漂亮了,阿妙小姐啊,听我的话,以后要永远远离战场啊。她气极,劈手打掉他颤抖的胳膊,骂道你他妈怎么这个德行,给我站起来啊,跟我走,跟我走!那个男人闭上了眼睛。那时她就犹如被一击狠狠打在胸口,脑袋瞬间爆炸一般的恐惧袭来。你怎么能死!她大叫道。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怎么能一声都不跟我说地、说死就死啊!起来!他妈的起来!她低头贴紧了那个男人的耳朵叫嚷着这些话,双手拉住他的肩膀使全力拉他站了起来,让他的胳膊撑着自己肩膀拖着这具比自己重很多的身体缓慢前行,他的下巴抵在她锁骨的窝中,他的血染红了她的粉色和服,她感觉他的呼吸缓慢地减弱。别。她低声说着,叫他的名字,别死,我带你走,带你去医院,你会好好活下来,什么武警的职责只有冲锋只有牺牲,不是那么玩儿的,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局长、大将、公务员、幕府走狗还是大猩猩,对我来说你只是——只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那个男人回答了她,带着隐约的苦笑。她那时为了让他保持清醒一直在跟他说话,其中,她矢口答应做他的妻子。他虚弱地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简直像做梦一样。她回答,从那次在大江户游泳池两人一组拖拉气床的时候,从她持刀在婚礼上从母猩猩手里抢亲的时候,从她第一次看到他走进店内的时候。

她后来请了长假陪护在医院,不发一语地看着病床上的人。那个男人命大,最终能平安出院。他冲着她笑,道了谢,接着是道歉。

“对不起,阿妙小姐。”他背过身去,站在门口,在夕阳的逆光中开口,“我已经想开了。我们这样的职业,每日面临危险、恐惧、战斗,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随时有可能真的战死。如若你真的和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过去追求你一事,也是根本不负责任的。”

“阿妙小姐,请不要和我结婚。”

“阿妙小姐,请你相信烧鸡蛋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阿妙小姐,请忘了我。”

他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框离开,甩手间腕子却被她扣住。

被一个过肩摔砸了回来。


“说什么呢,大猩猩就该乖乖地被抓回动物园去。”

她也许是喜欢那个男人吧。


几年后,江户沦陷于天人手下,常年战乱土地荒芜如焦炭民不聊生。此时她在那座已然翻修成新的大桥上猝然跪下,双手捂着眼睛泪水仍然抵不住地肆虐而出。

她在最后还是清晰地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和声音,相貌堂堂、凛然正气,身体却冰冷躺在白雪之中,满目鲜红血溅沙场。

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

“阿妙小姐,请忘了我。”

为什么有些东西永远忘不掉。


她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人推开酒吧大门走了进来。这次眉眼清晰触之可及。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礼节性地给人倒上一杯加了冰块的冬佩利。

“阿妙小姐,你真的很漂亮。”他微笑着偏头看她,说道。

“阿妙小姐,你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漂亮。”


志村妙也许是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欢近藤勋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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