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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六】【二爷性转慎入】那一天(3)

【感觉我是不是一章太短了,这样搞到最后明明是小中篇却要翻那么多页。。。好吧,弄长点

【这章也叫,一个问题引发的血案【不废话了

只是烛光一晃眼的功夫,三爷的平头子就出现在了水香面前。女人去掉头上的裘皮帽子随意搁在桌上,露出一头散乱云鬓,脂粉红妆,艳色的嘴唇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

水香简直看怔了,想起翻垛的军靴恨铁不成钢地砸在地上那声响,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逼着自己礼貌地正视来人,道了句“嫂子。”

“不必多礼了,”嫂子如葱玉指轻轻点了点红唇,脱了油光水滑的貂皮袍,衬里是一身青绿色丝绸,精致刺绣闪闪发亮,看似亲切地就坐在了他的炕上,“叫我青莲就好。”

水香定了定神,不敢叫。这二姐就是再飞扬跋扈,也制不住三爷,就拿嫂子没法。自己到这情况,对人不能动也不能赶更不能打,所以妈了个巴子,她就这么把烂摊子扔过来了。

“你是寨子里新来的水香吧?”青莲说着,手顺势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真是有失远迎。”

“哪有。”他躲开,道,感到身体都快贴着炕头没地方再退了。

“嫂子来看你,别阴沉着脸啊。”银铃般的笑声,带着人就钻进了水香的怀里。

他几乎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人紧张得浑身发麻,整个僵在那,表情好不到哪去。穷乡僻壤里长起来的,出生到现在从没见识过女人,如今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赶紧躲。“对不起,嫂子——”他说着就把怀里的温香软玉决绝推开,一副义正言辞模样。

嫂子一双亮晶晶瞳孔看着他,笑容不减,有些媚气的声音开口:“香儿,可有心上人了?”

“……”

朱唇微启,忽的一口气就吹灭了蜡烛,房间飘摇地沉入一片黑暗。水香惊讶中就感觉被人扑倒在炕上,头咔嘣砸向枕头。“嫂子!”他像溺水了一般扑腾挣扎开,起身背贴上了屋子另一边的墙,“对不起嫂子、不能——”他看到嫂子又迎面款步走来,信口胡呲了一句:“香儿有心上人了。”

“威虎山上可鲜少有女子,莫不是绑来的花票?”她不以为然,把脸贴在水香胸口。

水香想一般花票应该镇不住她,他有想过把绺子铁锁搬出来,却开口就是一句:“带我上山的二姐。”

紧接着他就被嫂子眼刀剜了一道,没工夫反应、赶紧帮嫂子披上大衣就要送走人。

寒风凌厉地刮进黑暗的房间。

“哟,香儿。”讽刺的语调,伴着熟悉的军靴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和雪茄烟草味。看窗外的红灯笼光清清淡淡透进屋子,打在那身暗色军服的剪影上,水香就突然安心了起来。

香儿——这叫着真让人难受,莫非是刚刚的对话被她听了去?他斗胆看人的脸,并没有什么怒色,看来只是听了一部分罢、没听到他把人家拿去当挡箭牌的关键桥段。

眼前的人影从军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闪亮亮的金属盒子,从容地掀开盖,随着咔一声脆响,火焰就从中燃了起来,她伸手点燃蜡烛。

“洋鬼子的玩意儿,让你见识见识。”

摇曳烛光给她的脸上映上阴影,表情仍是满不在乎。

“三爷的平头子啊,真是生的漂亮。”水香轻轻一笑,道,白皙的脸微低着,眼睛却在偷偷瞟翻垛是什么反应,“难道每个绺子上山都要经这等‘考验’?”

——惭愧对方没有反应。

“我倒有个问题想求教二姐,”水香的痞相就上来了,他斜靠着墙,任由自己身体在自己屋还埋入阴影,一边用小刀刮着胡茬,一边道。

“讲?”幽深的黑眼扫了扫他。

“二姐当年上山时是经谁‘考验’的?崔三爷本人亲自上阵不成。”

刚想使点坏,话音都没落,水香的腚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还是皮靴,毫无预警他直接就摔下地来。

这反应过激的,难道确有其事?

这么随便就开打,水香被砸得疼,瞬间就怒从心起,顺手一把小飞刀就扔了过去,谁知被对方一手就轻松地接住刀把,连皮手套都没擦到。“你妈的!”他大骂一句,一手撑起上身,另一手指缝中夹着三把小刀就一齐扔,利刃在空中展成一排,却被二姐的军靴飞起一脚轻松全部拦下,全数直挺挺插进地上。他趁这机会站起来,从腰里头抽出一把长匕首,冲上前去握紧了狠狠朝着人胸口就刺。只听“当”的一声,鲁格P08(注①)细长的枪管就挡住了刀锋,不留给他惊讶的时间,翻垛另一手就架在了自己腕子上,漆黑的枪口有如夜空,直对脑门。

水香知道干不过,却死活也不松开握刀的手,眉头紧拧。被枪弹钳制着他又挨了几脚,被踢翻在地上。二姐的军靴毫不含糊地直接踩在他胸口,扑通搏动的心脏隔着一层不厚不薄的身体组织、再向外就是紧压的鞋底。水香呼吸不畅,几欲吐血。翻垛像在踩一块毫无生命的木板,单手搭上腿,施加压力间俯下身来,整整被风吹乱的直发,跟水香脸对着脸。

这双残暴的眼睛,如两个无尽的深洞。

“闹啊,”她摆弄着手枪,微微翘起唇角,“你倒是闹啊。”

水香沉默着不再动弹,眼底的红色尽显。

“把你带上山,动怒了竟然还真想杀我。”二姐拎起近旁一把入地的刀子,水泥上凹陷出一寸的口子,“都说戏子无义?”

“婊子无情……”水香眯着眼看她,接了一句。

“你再骂一句?”听了这二姐将刀刃双手各执一头,皮手套下的指尖一动,带着笑就掰断了,只留一声脆响。

水香虽自认为聪明奸诈,喜好来阴的,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血性、随意被欺负了。他梗着脖子,张口就骂道:“你他妈——踹了我吃饭的营生、逼我给你手下当土匪!”

“哟,”对方满不在乎。

“你想杀我就来啊!!”

二姐目光没再看他,伸手招呼了几个绺子:“给我带出去。”

那几个绺子一拖起水香,他就吐了好几口血,眼神却还阴狠狠地想杀人般盯着翻垛。“兄弟,咱二姐就这样,劝你还是……”离水香最近的那个绺子跟他轻轻咬耳朵,话还没说完,二姐一枪就崩飞了这人的帽子,他可不敢吭声了。

水香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隐约想起先前铁锁说的,这翻二姐“手段狠毒”,所以平常不乏找几个绺子练练手么?他想想有点难过,难过着难过着却又笑了,命运多舛。

他被绺子们带到了二姐的地盘,猜着崔三爷的亲信就会有专门住的地方,比他那间小平房好。棉大衣被全剥掉了,只剩一层单衣,在寒风里冻得嘴唇青紫。

“给我吊。”

还他妈是倒吊。他双脚和腰背上的绳子勒得人浑身发疼,头朝下开始觉得供血不足,血液都往头上涌,大冷天脸红红的,头晕眼花。但他这下是面对着二姐了,鼻子离对方不到一寸,他眨眨眼,明明在无法反抗的气头上,竟无可救药地觉得对方五官标致。

“问你,他妈的服不服我。”翻垛开口了,手里拎着条皮鞭,在皮手套上把玩着,长鞭尾巴在雪地上划出一条条弧线。

清醒了些,用尽全力大叫道:“不服!”

一鞭子就下来了,火辣辣疼,和身体其他部位僵化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又是几鞭下去,他生理性的泪水都涌出来了,自眼角滑出,没滴到地上就在柔顺的棕发上结成了冰。泪水模糊间他看看四处,几个绺子看着,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道不道歉。”这清丽高傲的声音与此场面丝毫不符。

水香死咬着牙,憋出了一句骂人的词儿:“他妈的……不道歉!”

瞬间脖子就挨了一下,他感觉喉结都要疼得爆炸,无法呼吸了,原地咳嗽着,身上已然皮开肉绽。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面前的二姐抬手又是一鞭,眼神如此不可一世,他几乎连嘴里的肉都咬烂了逼自己不发出惨叫。

二姐放下了带血的鞭子搁到一边,水香以为结束了,大口喘气,谁知身后二姐手下的绺子就这么把一盆子冰水从他脚底泼了下去。他刚还来不及体会冰水结着冰流过一身伤口的感觉,冰冷液体就灌进了他倒悬的鼻子,窒息让他昏了过去。

“道不道歉?”这声音让他抖了抖头发又寻回意识,眼睁开一条缝隐隐看见雪地里二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皮沙发中,齐肩的直黑发披散下来挡着肩上的德军勋章,胳膊肘微微撑着头,歪着脑袋玩味地观看自己被残虐的样子。旁边站着的几个绺子全都不忍直视。

又一盆冰水泼了下来。

鲜血一滴滴在白色雪地上画出大大小小的墨点,水香快要没有知觉了,简直是地狱,可惜他连自由地死去的权利都没有。下一步是什么,下油锅么?

“不。”若还有气力,他真想一口血痰吐到那杀人魔的脸上。

二姐从沙发上站起,步步向他走来,匕首割开绳子,水香像条死鱼落在了雪地里。他感觉一双裹着皮手套的、纤细的手抓住了自己的一双手腕,挪到两人的面前。

“你要是不服于我,我就把你这‘吃饭的营生’折断。”她带着无所谓的表情,轻柔地抚摸着这双此时已冻僵的手,“怎样?”

纵使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水香一双招子里也第一次露出恐惧神色。

他深呼吸着,感受着手腕上被逐渐增加的反方向压力。

“——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词。

水香不知道,此时翻垛看着他的眼神已然起了变化。意外的,水香的手被松开了,二姐站起,收了枪揣到腰里,转身离去,军靴在雪地上踏出一串整齐的脚印。

“有趣。”

她这么撂下一句。

剩下的一群绺子看二姐不管了,赶紧诚惶诚恐地凑上去抱着棉被给人披上,又嚷嚷着喊寨子里的医生之类。

注①:原作里翻垛的手枪是日本南部十四式(俗称王八盒子),其外形比较像(也有传说是模仿)德国纳粹用的鲁格P08,因为翻垛一身都是德军装,俺就把他的枪也YY成鲁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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