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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桂】明灭(9)

【怒填老坑。。。救命啊



土方十四郎此刻对自己这种……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感到疲惫。他觉得这样做确实幼稚、固执、不可理喻。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只能做吧。

他站在夜幕中的人妖店门口。夜雾迷茫,巷子里的霓虹灯投射出束束氤氲色光。

他以前答应过了此时在这里见假发子,也真的按约定时间地点来了。哪怕他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反过来也一样。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也从没认出来过他——有这种可能——那对方有几分真心呢,当然也可能是早就知道了故意玩儿他吧。

这事儿可真他妈的滑稽啊。

他又自我审视一番,好吧,此时还照约定独自来见假发子,不仅是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他还是有一份私心的……

土方十四郎端了端腰里的刀。对方可能根本不来,也是,受那么大伤。当然他感到胜之不武,心里有些愧疚。接着他在考虑,如果对方真是一个人来了、以私人的身份见他,是否要就着机会把对方捉拿归案呢?更加胜之不武了,那跟对方比自己简直是猥琐了,但好机会失去了可惜。当然他也早就做好了和对方撕破脸上来就打的准备,包括对方带着一群人埋伏着的情况。

那就这样吧,这是忽方十四悠和假发子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土方十四郎苦笑。

“十四,”

土方十四郎猛地回头,拔出一半刀子。

假发子直接出现了,却站在他身后,他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假发子的声音很轻,连呼吸都是轻的。

他低着头,黑发柔顺笔直地垂下脸颊,黄橙金紫红、色差极大的霓虹距离很近地投射在他身上,天色漆黑周围也没有其他光,故显得妖冶、诡异。他的脸色很白,不知是艺伎的脂粉所致还是本就没有血色,嘴唇却红艳,和服花式繁复、垂在地上。大差不差一看,竟像画里面的妖姬。

然后土方十四郎看到假发子的唇膏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嘴角还殷红的赤色是血。对方捂住腹部,那是白天被他刺伤的位置,刀伤当然未好,血透过纱布和外层的衣服,大量地渗透、流溢而出。土方十四郎一下子愣了,反应不过来,又回头一看身后的人妖店,不明所以。

“喂……我来赴约了,土方十四郎。”假发子——不,桂小太郎,他抬首,面色铁青,接着又微微翘起嘴角,“让我来赌一把吧……”

土方手持刀,却向前接近他。

这时候本就昏黑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大雨马上在地面聚集形成片片清澈反光的水洼。

桂小太郎说着,一手扶住自己的胳膊,竟然就这么贴着墙倒了下来。他用手勉强撑在地面上,被雨冲淡的红液顺着手指缝而下,看来他的胳膊也受了伤。因此在逃离什么的过程中重新撕裂了刚刚勉强处理过的伤口。

“怎么回事……”土方喃喃地问。他心却想,对方一直都这么瘦弱吗,此时怎么前所未有地显得无力。

“别党派的攘夷浪士……”桂小太郎发紫的嘴唇动了动,挤出几个字词,然后再说话音量弱得让人听不到,淹没在大雨声中。

他的黑发在水里飘动,腹部的血也在地上雨里流成一滩,混在黑暗小巷子里的积水中,变为淡红色就这么扩散开来。

土方十四郎佩服自己在这情况下还能冷静想事。他近乎漠然地站在桂小太郎身边,低头看着对方受重伤倒在雨里,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土方懂对方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桂一派攘夷党到了真选组手里就是死罪,此时的土方可以选择看着桂失血过多而死或者直接乘势当场杀死他,也可以念着过去的交情,把桂押到局里做个污点证人说说怎么回事(桂可能根本啥也不愿意说出来),顺便帮桂医治和逃离追杀,接着逃跑的小太郎依旧可以轻易从警察和敌人手里逃出生天。

桂小太郎你真是阴险狡诈。土方想。蓦然脑海里闯出一个问题:我还喜欢这个人吗?——接着土方把这个问题甩到了天边,他想到自己的身份职务,再想到局长和弟兄们,还有Terminal宇宙终端。他不可能说算了吧。他他妈的可是个警察。

土方的手却在发抖。

如果他就这么不动、看着对方血液流尽死去,或者干脆一刀下去——

如果他杀死了桂小太郎,成为了功臣,替真选组出口恶气,干干脆脆了了这一桩事。如果桂小太郎死在他手上,死在他面前,死在雨天歌舞伎町一个偏僻小巷子中肮脏潮湿的泥地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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