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发】【土桂】明灭（6-8）
【终于高考完复出了
【把这期间写的文都从微博、贴吧、qq群搬来。。。刷屏抱歉【。】
【土桂】明灭（6-8）150929
六
“啧，小子，劝你放尊重点，我们可是有后台的人——”
“少他妈废话！”土方十四郎重重一脚踹在正在说话的鳄鱼头天人屁股上，后者咣当一声被踹倒在地，被两边的队士强扯起来继续走路。
“杀人、拐卖、贩毒、走私、勾结攘夷浪士……事儿不少啊你们。不管你是哪星人，今天被地球的警察抓住，都得把牢底坐穿了。”土方遂用鄙夷的眼光瞧那狼狈的天人，挨个数着其手下团伙的罪行，终了，叫其他队士把人赃一并带走，自己和另一队人马继续搜寻攘夷志士。
那天人垂着头，一双毒眼恶狠狠地不断在土方脸上扫来扫去，在被押解回屯所的路上口中仍然不停地用尖细的声音念叨着：“等着吧……等着吧，有你们好看的……”
土方嗤之以鼻。要是每句“有你们好看的”都能灵验，这世界上还要警察干什么。
不过如今的真选组也像没头苍蝇，手里没多少桂一派人的信息，只得看见攘夷党就盲目地追赶。这几天都没什么好消息。今日跟踪某位不知派别的攘夷浪士，竟然意外缴获了一个犯罪团伙基地。——虽仍是没抓到桂，但上司大概会因为此功劳对真选组有所宽恕吧。
山崎退先前报告说，某个疑似桂一派的攘夷团伙将在今日正午聚会，地点人数等其他信息也已经明明白白。于是传令叫真选组一批人在江户城的另一边大大方方巡逻，使敌人放心聚会，然后在聚会开始十几分钟后，潜藏的便服警员发动奇袭。
土方潜伏在小楼侧面即使是正午时分阳光也照不进去的巷子里，身后跟了一批便服警员，个个挨着墙默不作声，看表时间一到，挥手下令，人人抽刀，悄无声息地列队闯入大厅，上了楼。纸门内果然人影绰绰，土方低声笑了内心大快，刀子噌噌两下左右刷刷划开纸门，带人直接进门：“例行检查！”
屋内的攘夷党一片慌乱之声，几乎在同时，四五个黑色圆形小炸弹从房间四处分别投来。土方等人急退一步，以手捂面，还是被炸伤了，但他心里此时知道这伙人就是桂一派没错——炸弹的剂量很小，不足以彻底伤人，但这次烟雾却奇大。土方擦了擦脸把爆炸头往后一捋，就冲进烟幕之中，隐约看到这群人慌乱地收拾资料匆忙跳窗逃跑。冲田总悟和其队士早已埋伏好，这时从窗户进入截住，抓住了几人，但桂小太郎和携带资料的几个麻利的同伙还是溜了，真选组分成两批，一批人察看现场，另一批前去追赶。
房间内恢复了明朗清晰，地上四散着攘夷党遗落的碎纸垃圾，土方蹲下一个个把它们捡起来，用以收取有用信息。这时他看到地上有一角亮红色反光的塑料纸，指甲盖那么大，三角形，内部是金属色，上端被做成用于方便撕开的锯齿形状，一角隐隐打着几个类似生产日期的数字，低头一闻，还未散去的番茄浓汤味。
攘夷志士在开会的时候吃美味棒？
七
“回来了？”
土方十四郎一怔：“你怎么……”随即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关上家门，随身东西放到一边鞋柜上，顺带看了两眼穿衣镜里的自己。
你怎么就这么没提前说一声就来我家了？都是这种关系了为什么不能，大惊小怪。土方只是对自己反反复复以爆炸头脸上缠着绷带的悲哀模样出现感到不满罢了。他平日不常住在这座房子里，故房间中也没什么可表现个人身份的痕迹，他对当初随口骗对方说自己是蛋黄酱工厂老板一事心里内疚——条子的经济状况确实没有“老板”好，而且常常身处险境，看看他脸上的伤就知道了——但事已至此必须对对方开诚布公然后认真道歉，因工作需要而隐瞒身份，善解人意的假发子应该会原谅自己的。
土方把手上便利店的袋子搁在餐桌上，里面是一包体积巨大的美味棒大礼包。“你好像是喜欢这个吧？”他道，“便利店促销美味棒，顺路带的。”
厨房里忙着的假发子于炒菜锅滋滋啦啦的响声中大声应了一句：“有番茄浓汤味吗？”
土方低头把袋子拆开翻了翻：“有。”
“我最喜欢那个味道，以后买那个就行了。——当然别的我也不拒绝。”
“好。——很多人都喜欢来着。”土方补了句，坐在餐桌前点起烟。
假发子在厨房做菜，留给他一个身着素服系着围裙的背影。有点像家政妇，土方脸上笑了。他的家好似不再那么空荡了，客厅的坏灯泡被换上了新的，亮堂堂点着，经久不用的家具表面也被擦得干干净净，角落摆着清洁器具，如同自己朝朝暮暮和谁在此长期相守着。他又想，和人结婚后搭帮过日子大概也就是这般光景吧。
假发子把头发扎起来，端上两碗清汤荞麦面上桌，低头稳稳将被装得满满的瓷碗摆好在桌上时，两缕黑发滑下来挡住秀丽的脸。坐下，两人面对面地执起筷子，假发子习惯性地把一边摆着的大小酱料香油蒜蓉黄瓜香菜等等往土方碗里有所分配地放，但土方还是执拗地往上面再挤了一大堆蛋黄酱。假发子说食材是下班路上顺路买的，想给你做顿好的试试手艺。执了筷子夹面条，吃着也不占嘴又问今天的工作怎么样，土方说那你呢，假发子说西乡夫人通知下个月给涨工资，今天颚美被一个发酒疯的客人性骚扰了，如此如此，别光看我啊，快吃，好吃吗。土方连连点头说好吃好吃，当然不是捧你了，真的好吃，两人相视而笑。
“假发子。”
“嗯？”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土方放下筷子，踌躇着，开口了。
“嗯，说吧。”假发子抬起头，“什么事？”
“对不起，我感到很抱歉。”土方一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下子说了出来，“——我其实不是蛋黄酱工厂老板，我是个警察。第一次见面时因为工作需要，我骗了你。”
假发子盯着土方的脸，微微愣了一下，不知他下一步是沉默还是想回答什么，一个电话率先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假发子低头掏手机接了起来，那边嗡嗡嗡地声音很急在说着什么。
“——抱歉，有点要紧，一个挺有权力的客人说非要我去陪。”假发子挂了电话，低着头，冲土方惨淡一笑。剩的半碗面还热着，他没吃完饭就起身要走，“很急。对不起。对不起。”
土方也跟着站起来，欲言又止。他想说不然我送你，但不知为什么，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噎在喉咙里了。
假发子嘴里连连道着对不起，前往门口低头穿鞋。
土方首次竟觉得这一脸浓妆画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明明隔着几块榻榻米的距离他却发现自己和这位假发子的距离如此之远。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或者早就发生了、早就可能在互相欺骗，只是两人太过后知后觉？
“——没事的。没什么大事。没事。”
假发子推开门时，安抚般的不断回头看向屋内，声音颇为平静的以这话告知土方。他身影遁出纸门只剩下一道细长的阴影，又回了一次头，拨开散乱的长发，双眉一松：“再见。”
“再见。”
土方应道。
女式木屐下了两层矮矮的木楼梯，接着踩着泥土地走远了。土方贴着纸门听着还算清晰的脚步声拐弯了，就熄灭了烟悄无声息地偷偷跟了出去。他作为警员的反侦察能力可从没用来跟踪过谈恋爱对象，这是头一遭，心里总有点忐忑不安。他低着头贴着街道边一排矮墙，隐隐约约看见假发子往向着人妖店反方向的那条路走了，就这么消失在夜雾之中。
土方并没有不屈不挠执拗地跟到底。他只是叹口气，坐在马路边吸了一夜的烟。
八
土方十四郎背靠在垒起来如一座墙的废旧建筑材料上，喘息着，热辣辣的汗水滴下来浸入眼睛，他不太舒服，挤了挤眼皮让那些水滴下地来，没留痕迹。他猜想这是秋天到来之前最后一次垂死挣扎的酷热了，太阳在头顶，错过小巷两边错落高矮的楼房，火红火红地烤着。他没想到最后的战场竟然会在这里。
他不太放心地把头部向后放，后脑勺贴上几块竖着垒的砖头。他把手正了正，握紧了刀，腕子摆足了即将战斗的架势。他稍侧一侧眼，就能隐约从那水泥砖板的缝隙中，看见一墙之隔后对方那一头顺直倾泻下来的黑发，甚至能听到对方正在努力调整呼吸。
真选组通过抢夺来的剩余资料终于追查到了攘夷志士的行踪，于街头不可避免地交火。桂小太郎选择的策略依旧是且战且走，土方一路追行，两人刀刃向切，甚至径入车子也开不进去、细长而错综复杂的歌舞伎町小巷。情况太过紧急，对手又刀刀逼命不留空隙，两人俱因追捕厮杀脱离了团队，土方已经想不了更多复杂的事情了，哪怕他已经知道他已经完完全全在刚好的阳光下看清楚了桂小太郎的脸。而且，这次是面对面真实地看到了本人，并非一纸薄薄的表情呆滞形象扭曲的照片，那凌厉肃穆的目光真真正正地与他双目相接，令他心下一凉。如今一阵战斗过后两人恰如其分地互相避开保持距离，当然时间只有不到一分钟——他想不了别的了。
土方闭上眼睛，逼走了那一点点因体力缺乏造成的恍惚，他听见对方离他很近、背对背地站稳时木屐擦过地上小石块的声音。
“我佩服你。”土方平定了呼吸和脚步，竟说。
TBC【是的！我到现在还没填上这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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